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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互揭老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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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衫褪盡,洞房笨拙而忙亂,麥穗趁機又抱又親,直到疼痛傳來,啊一聲揮手向喬安掌摑過去,半途硬生生停住,放柔了撫在他汗濕的臉上,“以後,再不打你了,你也不許再讓我疼。”

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多,陌生到熟悉,然後熟能生巧,二人孜孜不倦探索,倦極而眠。

喬安醒來時看向窗外,竟已日頭西墜,麥穗窩在他懷中睡得正香,喬安抱她更緊了些,喃喃說道,“說好乖乖等我回來,怎麽就大雪天跑回了娘家,害我找了一夜,又害麥清掉落冰窟窿大病一場,不過能在麥穗的閨房中將洞房補上,倒是出乎意料。”懷中麥穗閉著眼,突然就騰身坐起,一拳揮了過來,喬安忙攥住了,“不是說好了嗎?再不會打我。”

麥穗哼了一聲,“麥清病了,我六神無主,忘了一樁事,你從京城帶回來一名女子,生得十分好看,是誰?”喬安重新將她摟回懷中,“說起來好笑,那是爹新納的妾室,姓蘇,叫雅萍。”

麥穗楞了楞,“果真?”喬安嘆口氣,“我能拿我爹開玩笑嗎?自然是真。”麥穗咯咯咯笑了起來,“真想回家去看看……”接下來想說,看看婆母那一張臉,只是這話不能讓喬安聽到,忍住了沒往下說,笑問道,“做兒子的,眼睜睜瞧著父親納妾,也不阻攔?”

喬安苦笑道,“麥穗沒瞧見當日的情形,我自是拼了命阻攔,可父親老淚縱橫,眼淚一把鼻涕一把,險些就給我跪下了,說這雅萍象極他小時候的青梅竹馬,他說當年負了那女子,乃是畢生之憾,如今年紀大了,每每想起夜不能寐,能遇見雅萍分明是上天給他彌補的機會,我堅持勸阻,他就要給我下跪,我硬攔住了,他沖到外面欄桿邊,就要往下跳,唉,不說了……”

麥穗咯咯咯笑個不住,這可太好玩兒了,公爹為了一個女子竟要尋死覓活?清脆的笑聲撩撥著喬安,又毛手毛腳起來,麥穗回抱住他迎合,笑嘻嘻說道,“再沒疼了,很舒服,很快活。”喬安雙眸更加晶亮,看著她直笑,“就知道是塊稀世珍寶。”正廝纏的時候,門外麥清喊道,“姊夫阿姊,可睡足了?午飯沒吃,起來吃晚飯吧。”

麥穗鉆在喬安懷中,“這臭孩子,怎麽都下床出屋了?”喬安堵了她唇不讓說話,就聽麥清唱著走了,“兩只小豬,兩只小豬,兩只小豬呼嚕嚕,睡呀睡不夠。”喬安和麥穗齊齊看著房門,不由就笑。

又住了一夜,繼續探索,也沒怎麽睡覺,第二日午後麥父發話了,“如今是臘月,眼看要過年了,各家都忙,快些回去吧。”二人依依不舍離了白水村,路上積雪消融,一地泥漿擋不住二人恩愛,馬車中不時傳出各種動靜,王大嘴一咧,大爺又挨打呢,能被大奶奶這樣的女俠痛揍,那是他的福氣。

淑嫻的事,麥穗仔細想過,決定先不告訴喬安。來到東城門外,墨硯已經牽著大黑候著,看到喬安唉聲嘆氣說道,“大爺快回去瞧瞧吧,府裏這些日子遭瘟神了,太太整日拉長著臉,估計過不了多久又是一場暴風雪。”喬安點頭,“預料到了,想躲在白水村不回來,岳父岳母不讓。”麥穗就笑,喬安笑不出來,嘆口氣一路默然著回到喬府。

進了上房,喬太太默然坐著,幾個婆子垂手侍立,大氣都不敢出,看到喬安進來都若見了救星一般,方婆子過來陪著笑臉,“大爺,快勸勸太太吧。”喬太太看到平安進來,狠狠一指頭戳在他額頭上,咬牙道,“我的好兒子,竟眼睜睜瞧著你老子帶了個狐貍精回來。”喬安看喬太太的臉色,心想,爹不是說了,要好生哄著娘,將舊事告訴她,又拍著胸脯保證,娘一定會體諒,笑著喚一聲娘,扶喬太太坐下,問道,“我爹呢?”喬太太握拳捶在椅子扶手上,“還敢跟我提他。”

喬安吩咐方婆子,“請老爺過來。”喬仁澤進了屋,瞧見兒子兒媳都在,老臉有些掛不住,這都連著三天了,白日裏看著自家太太臉色,想著夜裏好生哄勸,一到夜裏,就想去雅萍屋裏瞧瞧,一進去就出不來了,老夫發了少年狂,竟夜夜生龍活虎,看著雅萍滿足的臉,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。

喬安看見老爹進來,臉色一沈道,“爹答應我的事,可做到了?”喬仁澤咳嗽一聲,“平安啊,那個……”喬安道,“別這個那個的,若沒做到,這會兒就將蘇氏攆出去。”喬仁澤忙在喬太太身旁坐了,“平安放心,今日定給你娘一個交待。”

麥穗看這情形,倒像是老子訓兒子,喬安是老子喬仁澤是兒子,就低了頭偷笑,喬安瞪了自家老爹一眼,對麥穗道,“走,咱們回屋去。”出了上房,對方婆子道,“看好了,今夜老爺若還去蘇氏房中,過來告訴我。”

轉過身去,對麥穗咬牙道,“兒子還得管老子的房中事,天下奇聞。”麥穗嗤一聲笑了出來,“我一直憋著呢,我覺得你才是老子。”喬安就握了她手笑,牽著她手進了院中,秀禾迎了出來,肖婆子跟在秀禾身後,瞧見二人攜手,不由一驚,再瞧麥穗面色水潤杏眼流光,分明是受了足夠的滋潤,又看看喬安,眉目含笑嘴角含情,心中大叫一聲不好,我這差事只怕是難以交待了。

找了托辭來到上房,待要跟太太稟報,就見房門緊閉,只方婆子一人立在廊下,旁的都遠遠回避了,看一眼西廂房,繡簾低垂沒人一般,方婆子瞧見她走了過來,“老爺正哄太太呢,你有事?”肖婆子轉了轉眼珠,“方家大嫂可瞧見大爺和大奶奶的情形,我這心裏擔憂啊。”方婆子心想還有那浣花湯呢,就算是同房也不怕,卻不告訴肖婆子,只讓她擔憂去,一笑說道,“太太總誇肖家嫂子素來機靈,總會想出辦法來的。”

喬仁澤在屋中摟了喬太太,先撫慰她一會兒,笑道,“想著你呢,不過一時圖個新鮮,這兩日沒有過來。”喬太太冷哼道,“老爺這可是寵妾滅妻。”喬仁澤笑道,“她能跟你比嗎?不過比小丫頭們稍有些臉面,你又何必跟她計較。鳳嬌啊,我在路上遇見她的時候,一眼瞧見她,這心中就想起了往事……”

“往事?”喬太太緊鎖了眉頭,喬仁澤嘆口氣,“鳳嬌也知道,當年我為了鳳嬌,負了我們村子裏一個姑娘,我們是從小定的親,可我喜歡上鳳嬌了,不得已退了親,那個姑娘一時想不開,竟上吊自盡了,年輕的時候覺得沒什麽,是她自己想不開,與我無幹。這些年年紀大了,想起來就覺得愧疚,有時候夜裏夢見,吐著舌頭披頭散發看著我,滿頭冷汗醒來心中發虛,也回村子裏到她墳頭祭奠過,還是做噩夢,雅萍呢,和她長得十分相象,幾乎一模一樣,興許老天給我個機會,讓我贖了罪孽,也好多活幾年。”

喬太太低了頭,“當年,你只說退親了,兩不相幹,沒說過她上吊啊,怎麽還鬧出人命來了?”喬仁澤嘆口氣,“當時我們成親在即,大喜的日子,何必說這個添堵。”喬太太笑笑,“這麽說,她很在意你,要不怎麽會上吊?”喬仁澤笑道,“瞧你,吃死人的醋。是父母之命,沒常在一處,沒什麽情分,就是雪蘭她性子烈,一時想不開……”喬太太說聲等等,立了眉毛問道,“她叫什麽?”

喬仁澤楞了楞陪笑道,“好端端的,問她名字做什麽?這麽多年過去,我都忘了。”喬太太一把推開他,“你剛剛明明說,她叫雪蘭。雪蘭?”喬太太一把揪住他胡子,“這些年,你在床上盡興時沒少喊這雪蘭二字,我只以為你愛蘭成癡,誰知愛的是人,喬仁澤,你竟騙了我這麽多年?”

喬太太說著話用力拉扯,喬仁澤吃痛怒聲呵斥,“放開,放開再說話。”呵斥著推搡喬太太,喬太太死死拉扯著不放,另一手向臉上撓去,看著喬仁澤臉上血印,恨聲道,“你一個鄉巴佬,竟敢欺騙老娘,你定是跟她上了床,若沒有上床,怎麽會喊她的名字?”喬仁澤臉上也疼胡子也疼,氣急之下伸手掐住了喬太太的脖子,喬太太翻著白眼,手下更加用力,“她是不是懷了你的孩子?才憤而上吊的?”

喬仁澤一楞,當年那雪蘭確實身懷有孕,人死後他才知道,是以才愧疚多年睹花思人。喬太太看著他神色,咬牙冷笑,“當年就猜疑你貪圖我家財產,果然如此,因我爹相中了你,你就拋棄了未婚妻子,巴巴得娶了我。”喬仁澤疼痛難忍,又被喬太太揭穿當年之事,老羞成怒,“張鳳嬌,你又是什麽東西,當年一個姑娘家懷了身孕,你爹才急著將你嫁出去,覺得我老實就找到了我,騙我說湘金早產,別以為我不知道,湘金根本就不是我的種。”

喬太太氣得渾身發抖,又一爪子向喬仁澤臉上抓撓過去,喬仁澤捉住她手阻攔,二人廝打著滾倒在地,喬仁澤這三日虧空了身子,喬太太當年就是個潑辣的,是以二人難分勝負,叫喊怒罵著互揭老底,喬太太大聲道,“沒錯,我當年就是喜歡杜賬房,可嘆他膽小,我爹一拒絕,他竟悄悄離了昌都,就是給你戴了綠帽子,你不也高高興興迎娶嗎?我告訴你,喬仁澤,湘銀湘靈喬安,都不是你的。”

喬仁澤掐著她脖子的手一緊,喬太太就扯下了他幾根胡子,又在臉上撓了幾把,二人咬了牙悶聲在地上翻滾撕扯,撞翻了茶幾,就聽劈裏啪啦中夾雜著尖叫與悶哼。

方婆子在廊下聽到動靜,不禁捂了嘴偷笑,這老爺太太一大把年紀了,天還沒黑,可真是夫妻小別勝新婚,因有了這蘇氏,鬧了幾日別扭,今日到一處,竟成了幹柴烈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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